提瓦特代恶人

【BG】差距

自尊自爱的你✖️曾活在幻想里的他


开放式结局,可以自行构思




有时你觉得,韩墨是个十足十的理想主义者,从客观角度来看,他的家庭确实看起来比你的幸福的多,父亲的收入可观,母亲优雅大方,身上从不会出现不合时宜的衣服,像淡雅的莲,两人相敬如宾,做事有商有量,简直不能再完美了,这也是他理想主义的资本


如果你没发现韩太太在吃抗抑郁药物的话,这个观点说不定能维持的再久一些,但韩墨好像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知道呢,因为你的妈妈是韩家的保姆,保姆的女儿好像生来就是佣人,即使你和韩家并没有合同,你也没有工资,但大家都理所当然的觉着,你也是该给韩家做事的


你不是没反抗过的,韩墨叫你给他把玩具车擦干净的时候,你望着门外穿着粉色碎花小裙子的林溪,第一次拒绝了他,你大言不惭的说

“老师说朋友之间是要互相帮助的,这叫公平,你跟我说声谢谢好不好?”


韩墨没有说,他也不肯玩手里那脏脏的小车,把它放在地上,跑出去跟林溪玩了,但第二天,韩先生就把你的妈妈叫去谈话了,高等人约莫都不喜欢直来直去的,他们追求格调,高雅,要打压别人也不会留下任何痕迹,要踩别人一脚,却又不想留下脚印。他只是让你妈妈透过高处被擦的一尘不染的窗看见了好像被他踩在脚下的世界,看着窗上的倒影,韩先生气度非凡负手而立,而这个只读到初中的女人尽管已经努力穿的体面,站的也直,但总看着有些畏畏缩缩的,这是心里透出来的自卑


效果显著,当即你就被压在韩墨面前道歉了,你的妈妈满脸通红的赔笑

“少爷,我们家于珥不懂事,您别跟她计较,以后您让她干什么这臭丫头绝对不会再多说半句废话”说着一巴掌拍在你的背上“傻站着干什么,赶紧给少爷道歉!”


小孩都会有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妄想,你当然不肯服软,紧咬着牙,任由女人一巴掌一巴掌的打在你背上,直到韩墨发话


“没关系阿姨,我不怪她,我和于珥还是好朋友”

那时你透过朦胧泪眼看着他,你突然有了个奇怪的想法,他好像觉得自己救了我?


那天晚上,一向要强的母亲抱着你哭了许久,其它的话你已经在记忆里模糊了,你只记得她说

“我又怎么舍得打你啊,如果妈妈有出息一点,能找到其它更好的工作供你上学,妈妈绝对不会拉着你陪妈妈一起低三下四的,可这就是命啊我的孩子,妈妈得供你上学,脸面都不算什么,只要你能出息,只要你能出息……”


出息两字刻在心里

你其实一直知道自己太过倔强,但现在你放下了那份傲气,你和韩墨玩,捧着他,崇拜他,这些仰慕是他在别人身上得不到的,貌合神离的父母,心高气傲的玩伴,没人能证明他是被需要的,你能,他越来越喜欢你,所以你能看到那些以你母亲的工资根本买不起的书了,日子也好过起来


时光荏苒,你们都长成了少年,你和韩墨上了一所大学,师资雄厚,但同样伴随来的是学费不菲,为了方便你更好的“陪伴”韩墨,韩先生大手一挥就给你交了学费,你承了韩先生的情,对韩墨也就更加上心了,带早餐占位置,抄笔记,甚至是随叫随到,但韩墨在你看不见的地方迷上了小说,这时候校园恋爱小说与虐恋盛行,设定大多都是身世贫寒却不屈不挠的女主和家世显赫但偏偏对女主情有独钟的男主经过千难万险圆满大结局,你忙着吸取知识,对这种不切实际的东西嗤之以鼻,但韩墨不一样,他不缺钱,惟独缺少足够的爱,他不自觉的把你们代入这些小说,惊觉你对他好的就像小说


“我不想吃这些早餐了,我想吃学校外面那家沈记点心”

“嗯?”你刚把热腾腾的早餐放在他面前,他却突然来了这么一出,你只是好脾气的问

“昨天老师布置的实验你做了吗,下周模拟考,那个实验占很多分数的”

韩墨撇了撇嘴,恨不得戳着你的头骂你木头,但最终他还是乖乖去练习实验的步骤了,那实验繁琐又费力,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韩墨沉浸在实验中,没注意到你什么时候不见了踪影


终于做完,将实验器材收纳完毕时,他才注意到你不见了,韩墨慌慌张张的跑出实验室,在拐角和你撞了个满怀,你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扯住手腕拉进了怀里

“你去哪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你觉得奇怪,但没和他辩驳,举起手里糕点的袋子

“你不是想吃?我去买了,刚出炉的,趁热吃吧”


他看着精致的糕点袋子,竟渐渐红了眼眶

“哎,你怎么哭了?不就是个糕点吗,这么感动吗?”

你笑着打趣他,抹掉了他流出来的泪

韩墨默默接过来,确实是刚出炉的,这天寒地冻的,糕点还散发着幽幽的热气,但那沈记点心离学校有四条街,你一向节俭,必定是舍不得打车的,所以你脸上的红还没来得及褪去,韩墨看着那抹红,心脏跳动的让他有些羞耻


你敏感的察觉到了韩墨的变化,于是你从他桌箱里找到了那些小说,你皱眉,你知道你和韩墨是没有可能的,且你也不认为韩墨是真的喜欢你,于是你还是照常对他好,但所有带有暧昧气息的事都被你拒绝了,可以带饭,但不能一起吃了,可以讲题,但必须在教室,韩墨虽然天真了点,但不是傻子,春心萌动的少年赌着气想道

“你不喜欢我,我也不要喜欢你了,我有的是人喜欢”


于是韩墨搂着小学妹来了教室,说是一起听题,但两人你侬我侬仿若无骨似的相互依偎着实在有碍观瞻,你讲完题,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韩墨高兴极了,他觉得这是你在乎他的表现,按照小说的剧情,你应该很难受的反思自己,然后你们就可以在一起了,但显然你并没有

“韩墨,你倒是有本事了,好的不学倒开始纵情风流了?”


韩墨接到电话时,一股被背叛的屈辱涌上心头,他万万没想到你会告诉他爸爸,你明明知道他讨厌他爸不爱他妈妈也不爱他,却偏要做出一副慈父的模样给外人看,于是被惯坏了的少年一点下风也不肯落,反唇相讥

“我那里比得上韩总福泽深厚,身旁佳人不断?不过是抱了几下,我还没有夜夜做新郎呢,努力的还不够”

韩父只是嗤笑一声,一声不响的挂断了电话


韩墨觉察到自己身无分文时是他心里憋闷,还算相好的同学就撺掇他去酒吧玩玩,韩墨想着你冷漠的脸,一口答应了下来


你猜到韩墨会生气,但没想到他反应会这么过激,你以什么身份管他呢?韩先生是他的父亲,无论如何都比你来的名正言顺的多

“于珥,韩墨没钱结账被酒吧扣下了,你不来给他结账?”

男生的背景嘈杂,还伴随着几声吆喝,你心一慌,急忙打车去了男生给的地址


一进门,你就看见韩墨和几个男生被团团围住


“怎么事,韩少爷,来喝酒不带钱,以为能用身.体买单吗?”

出声刁难的是韩墨从前得罪的一个小混混,说是得罪,可这事着实乌龙,小混混看上了林溪,林溪却属意韩墨,单是这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最重要的是韩墨拒绝了林溪,这样就间接打了好几次混混的脸,韩墨又傲的不行,根本没把人家放在眼里,完全没有要解决的意思,久而久之,小仇也攒成了大恨

你心里暗暗想着,今天怎么就碰上他了呢


你赶紧上前,小混混看见你,说话又冲了几分

“韩少爷真是好命,走到哪都有女人前仆后继,哪像我们…”


他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一直隐忍不发的韩墨突然如同离弦之箭般弹了起来,一拳下去把人高马大的混混打得倒退几步,这一拳直接把新仇旧恨都释放了出来,丢了脸面的混混摸到一个酒瓶,直接蹦起来就朝着韩墨挥了下去


周围的人纷纷尖叫起来,滴答、滴答,血流了出来,滴在了你新买的鞋上,这时你还有心思想,可惜了,这鞋是为了演讲比赛攒了好久的奖学金,好不容易才狠心买下来的呢


半边肩膀这时才后知后觉的疼了起来,刚才你把韩墨推开后下意识抬起胳膊,巨大的力量将你的胳膊打开后又闷不作声的打在了你的肩膀上


韩墨终于回神,他大喊着打120,又跑到你身边,却不敢乱碰你,巨大的疼痛已经掠夺了你全部的心神,你用最后的理智以一个扭曲的姿势坐了下来,接着终于晕了过去


“韩墨,别冲动!”其它人冲上来拉住了要跟小混混拼命的韩墨,几个人都挨了几下才好歹拉开两人,陪着你上了救护车,韩墨紧紧抓住衣摆,眼睛几乎黏在了你身上,他整个人都在无意识的打着颤,万一你出事了这种想法乍一冒头就被按了回去,所剩无几的理智终于派上了用场


你妈妈匆匆赶来,韩墨正坐在凳子上捂着脸,你妈妈第一次对韩墨疾言厉色

“珥珥为什么会被人打?韩墨,你说话!”


他嘴唇掀动几下,低声说道

“…是因为我,对不起,阿姨”


唯唯诺诺惯了的女人终于爆发了

“你最好祈祷珥珥没事,我是你们家的佣人但珥珥不是!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女儿!?”

韩墨只是低着头,任由女人发泄着,直到耳畔传来一道沉稳的男声

“孩子不会有事的,医药费我一力承担,闹的这么难看就不必了吧”


韩墨倏的抬起头,恶狠狠的盯着眼前的男人,男人不置可否,只是露出一个带着轻蔑的笑容,女人浑身没了力气,也一下子把自己拍在凳子上,不说话了


沉默在空气中漂浮了一会,最后还是由韩父打破了僵局

“刘阿姨,这事是我们家韩墨有错,孩子没事最好,有什么事韩家会负责到最后,你放宽心”

女人罕见的爆发已经消耗了她半生攒下来的勇气,她没有底气可以硬气的说自己不需要,于是她又低下头,露出头顶生长着的白发,局促的双手互相摩挲着,像停在垃圾桶上一只见不到天日的苍蝇,感恩戴德的连声回答

“谢谢先生,谢谢先生”


韩先生处理完了“意外”,眼微微向下一瞥,终于把目光放在了儿子身上,目光里带着轻视,他不耐烦的说

“还坐在这里干什么?跟我回家!”

韩墨没有抬头,也好像没有听见似的专心致志的盯着脚下的地板,仿佛看着女孩笑颜如花的脸


韩父没有第二遍开口催促,只是云淡风轻的

“就那么喜欢叛逆?”


这一句就已经够激怒胸无城府的年轻人了,韩墨猛的站了起来,瞪着眼睛,眼看情绪就到了极限,身后却有人小心翼翼地调和

“少爷,你跟先生回家吧,我在这守着珥珥就好,老爷也累了,少爷就听他的话吧”


韩墨捏紧拳头,脑海里一幕幕的是于珥疏远自己,却又对他无微不至,还有最后她冲上来为自己挡的那一下,她那么瘦弱的一个女孩,怎么受得住?如果他一开始就懂得世故一点,她就不会受伤了


现在,他听出了刘姨暗藏的为难,至少现在,他不能任性

韩墨缓缓松开拳头,修剪得当的指甲在掌心留下了深深的印记,他点点头,木然的跟着韩父走了,韩父对儿子的懂事很满意,脸色好看了些


回到韩家,却只见到一片兵荒马乱的景象,韩父皱皱眉

“这是怎么了,慌慌张张的不像样子”

“老爷,夫人,夫人她自杀了!”

韩父的脸上终于出现了裂纹,像是悲痛,或是不可置信


韩墨冲上去拉住那仆人的手腕

“她现在在哪?”


很戏剧化,刚出去不久的父子俩转眼又回到了医院,只不过这次躺在里面的不是无关紧要的下人,是韩家名存实亡的女主人

韩墨彻底没了理智,他倚靠着墙壁,整个人止不住的发抖,韩父也没了话说,罕见的弯曲着背脊瘫坐着


手术室的大门缓缓打开,韩墨一个箭步冲上去,想好的说辞却突然消失了,大脑一片空白,只是一脸茫然的看着医生,医生看着少年的眼睛,语气沉痛

“抱歉,我们尽力了,请节哀”


那一刻,韩墨坠入了一片虚无,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他自己也在一寸寸的崩裂,皮肉一片片的盘旋着消失在空中

一道声音穿过虚无,叫醒了几近疯狂的韩墨

“韩墨,你别这样”


他满眼猩红的回头,你一只手撑着拐杖,另一只手被你妈妈扶着,尽量不撕扯到伤处。他怔怔的松开抓着韩父领子的手,踉跄几步来到你面前,他向你伸出手,蓦然发觉你没有手可以给他牵,抿抿唇正要收回,你却突然松开拐杖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又重复了一遍

“你别这样,我在这”


韩墨终于忍不住眼泪了,他想忘却了一切,只想好好大哭一场


在他注意到你的伤口已经开裂,把衣服都浸透了的时候,你已经脸色煞白摇摇欲坠了,他无措极了,眼睫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你却对他露出一个笑容,极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韩墨,不要再失控了,阿姨她也不会想看到你这个样子的,你要好好的,和韩先生一起料理好她最后的体面,好吗?”


那一刻韩墨似有千言万语,那些未说出口的话变成了脊梁,撑起了这个从来不曾真正受过挫折的男孩,他认真的看着你,每点一下头好像都是一个承诺

“好”


你相信他不会在这时候骗你,一个虚乏无力的笑容攒到一半,你就眼前一黑,差点直接栽倒,韩墨一把接住了你,将你送还到母亲怀里

“刘姨,你和于珥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和我爸爸就够了”

少年眼底的红还没来得及褪去,说话也带着难以抑制的哽咽,你的妈妈担心的看着他,你却拉拉她的衣角

“走吧,妈妈“


少年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看着推出来的人,尽管极力忍耐,眼泪还是流了出来,身边的韩父一个踉跄就要扑上去,少年似是关心一般死死架住父亲的臂膀,不允许他再触碰母亲一下,嘴上却说“爸,你要小心,我就只剩你了”


保养十分得宜的中年男人终于露出了几分老态,眼睛直愣愣的被韩墨搀扶着坐了下来,看着盖着白布的妻子从眼前被推过去,手下意识的撑了一下座椅,但最终还是没站起来,过了很久,韩父才不知道在问谁似的嗫嚅了一句“她是不是恨毒了我?”


单薄的少年第一次主动握住父亲的手

“她是恨我们两个“


韩父看着儿子肖似妻子的眉眼,默默低下了头


那之后韩父只是消沉了几天,韩墨也仿佛没怎么受到影响,同学议论纷纷,本来在学校里人气很高的韩墨一时间竟然成了大家攻击的对象,冷血无情标签仿佛在众人一言一语中打进了韩墨血液里,韩墨也不怎么在乎,他只是找了个有橘红夕阳的傍晚带你去了海边,他伸直长腿坐在沙滩上,风微微吹动他被染成棕色的头发,他眼底也染上夕阳的颜色,海浪一下一下的拍打着岸边,仿佛是在怨恨岸对它的束缚


你站在他身后看着远处模糊的山,他回过头来对你一笑,他说“珥珥,你也觉得我是个冷血动物吗?”


你摇头,你不是在说场面话,你是真的觉得韩墨并不是不在乎,他只是还没有缓过来


你也坐在他身边,海边的沙滩微微有些发凉,你打了个颤,韩墨偷偷握住了你的手,那一刻,铺天盖地的悲伤好像通过皮肤接触传到了你心里,你以为他会哭,可他只是笑,笑得真心实意。


他说“珥珥,我现在只有你了”

那一瞬间,你想要不管不顾的上前去抱住他,告诉他你会永远陪着他,但你想着导师前些天对你学业的赞赏以及推荐你去国外进修的意向,你又将这句注定做不到的诺言咽回了肚子里,只是也回握住了他的手,至少此刻,你想要安慰他



毕业的日子临近,你也决定了要带着妈妈去国外进修,妈妈虽然恋家,但也不放心唯一的女儿一个人在异国他乡,只说走之前要宴请一下这么多年对你们母女俩有恩的人,你知道妈妈指的是谁,你本也没想着一直瞒着韩墨,只是他最近很忙,你也不闲,两人竟有半个月没见过面了,在微信上打了又删,始终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你也只是说

“明天和韩先生来沣苑吃饭吧,我订了桌,有些事要说”

韩墨回的很快,你刚打算放下手机就看见了他的回复

“好,珥珥,我想你了”


你几乎看见了他眉眼间的笑意,最终只是锁了屏


第二天韩墨进包厢时脸上本是带着笑的,可他看见你的导师之后笑就淡了几分,看着你的眼睛疑问都要溢出来了,这时你妈妈迎上去打断了他即将出口的问题

“少爷,老爷怎么没来?”

韩墨又笑起来“刘姨,我爸他最近身体不好,医生建议静养,非必要不运动,我就自己来了”

你妈妈听了,眼皮微微下垂,表情有些遗憾“可惜了,我们马上要走了,还想着跟老爷道谢,也算是了了这么多年的恩情”


韩墨彻底憋不住了,转头看着你“走?去哪?”

你还没来得及张口,导师就先一步站起来拉着韩墨落座了,导师是个慈祥的老太太,一直觉得你和韩墨是一对,你解释了两次见没用也就不再说了,导师见韩墨不知道还有些奇怪,不过还是高兴的说“于珥的研究成果被我一个国外朋友大力认可,他给写了推荐信让于珥出国发展,以后想见面可就不那么容易啦”

说着还轻轻拍了两下韩墨的手,韩墨勉强扯出来个笑脸,附和着“是啊”


饭局过半时,你妈妈站起来拿了杯酒

“少爷,我们虽然要出国了,但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还在,以后没什么事还是常联系,珥珥这孩子也是从小就倔…”

你突然感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这些话像一巴掌打在你脸上,哪怕你凭自己的能力还清了大学的学费,即将出国,那边也保证学杂费什么的全包,可你的母亲还是觉得你需要韩家的帮助,你拒绝了和韩墨在一起,她就想用朋友的身份继续获利,可你看着她累弯的腰,最后也只是打断她的话“妈妈,从小长大的情谊,吃饭呢,就别说这些客套话噎人了” 


你的脸色大概很难看,你妈妈嘴唇嗫嚅几下,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韩墨的脸色也没好到哪去,导师这时候终于发现不对,但她扫视众人,还是笑着举杯

“自古以来人们就伤别离,但这世间山海相连,只要缘分未尽,哪怕相隔千里万里,相见也不过是易如反掌的事”


在场的人都各怀心事,也不知有几人把这话听进去了,但还是纷纷点头应和,气氛才算回暖


一顿难咽的饭好歹结束了,虽然这个地方菜品精致,曾是你触不可及的梦,但遗憾的是,你确实没吃几口,给导师约了车,又再次感谢和道别,你看着车渐渐消失,心头一点酸楚和不舍来不及发酵,回头才发现你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先走了,只有韩墨站在背后看着你


他的脸色不太好看,双手紧握成拳,似乎是在努力寻找让自己温和下来的方式,但很显然,他失败了。开口还是一句硬邦邦的质问“所以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他用力的眨眼,艰难酸涩的补充“就像我在你心里的位置一样?“你看着他的眼睛,那里好像氤氲着水汽,你们相伴十数年,你很少见到他哭,少年人的自尊心,泪都要流在无人的角落,但今天,韩墨轻轻一眨眼,一滴泪顺着他的脸颊滑落,被呼啸而过的车灯映照着,像是一颗坚硬的石子卡在你的喉间,卡的你呼吸不畅,心头梗塞


你上前为他拭去眼泪,将自己的围巾摘下来围在他脖子上,今天他穿了一件卡其色毛呢风衣,白色的围巾好似为他镀上了一层光圈,还是让你的心软了下来

“韩墨,你知道的,我们都要奔赴未来,你没法阻止我出国,就像我知道你不喜欢韩先生用集团给你套上的枷锁,但你仍然要继承它,并且为此放弃些什么”


韩墨抓住你的手,他紧盯着你的脸“至少告诉我你在哪,让我偶尔可以去看你,好吗”


你只是答非所问“你最近很忙 ,你会越来越忙的,忙是好事,忙起来人就不会去想那些没有意义的事,等到忙完后,发现自己所执着的也不过就是一件小事”


你们对视,都有隐秘着的心痛与无奈



出国那天,韩墨没有来送,你也没有等,只是在起飞时凝视着这片蓝天,脑海里却是橘色的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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